惜春将个眼睛瞪个溜圆,扁扁嘴说道:“这儿又没有旁人在,我说说怎么了,不过是我们姐妹在一块说的贴己话,你还能说出去不成。”

“哼,你这丫头,就你的道理最多!”探春拿着鹅黄色的帕子扫了惜春一下。

惜春对着探春做了个鬼脸,就跑到了迎春身边,晃着迎春的胳膊说:“二姐姐,你倒是说说,那靖国侯家的嫡次子,你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迎春被惜春的大胆言辞说得红了脸,只好低着头嗫喏道:“四妹妹浑说什么呢,我一个闺阁中的女儿家,又怎么知道那人是什么样。这事情自然是要老太太、大太太还有太太做主的,我又能说上什么话。”

“瞧瞧你这个样子,明明就是已经动了春心,我可是听说那靖国侯家的嫡次子可是个顶好的,长得貌若潘安,又十分有才华,而且据说房里还没有人呢。”惜春鬼头鬼脑的小声在迎春耳边说道。

迎春让惜春说得脸色更加红了,一句话都辩不出来。倒是探春挥着手帕子追打着惜春:“你这鬼丫头,作死呢。瞧瞧你说得这都是些什么浑话,这也是你一个当姑娘的能说的吗?小心这话儿叫你奶嬷嬷知道了,到时候给你一顿竹笋炒肉吃。”

“二姐姐都没急,你急什么?难不成我们的三姐姐是恨嫁了不成!”惜春打趣完探春,就急急得往门外跑,她快要顶不住被探春抓到了。

“你这死丫头,我要撕了你的嘴。”探春被惜春说得也红了脸,一下子就恼了起来。

“哈哈,你得先追上我啊。”惜春加快了脚步就一边笑着一边跑了出去。

这贾惜春也不知道是因为贾府中的环境好了,还是因为有了贾瑀使得贾府蒸蒸日上,没有那么多的烦心事,倒是没有如同书中一般性子怪异,如今仍然像个小孩子一般,偶尔还会调皮捣蛋。

惜春这样的性子倒是也颇得贾母的喜欢,贾母看着惜春依旧天真烂漫,也不愿意拘着她,倒是也没强调她的那些礼仪举止,如今看来倒是也颇为可爱。只是偶尔那性子上来,也让大家哭笑不得。

探春眼瞅着惜春就那么跑出了迎春的屋子,她也不追了,只管让惜春逃了出去。

随后,探春自己又把门关上了,只管与迎春说话。因着有人上门来给迎春提亲的事情,在贾府已经不是秘密,探春也觉得迎春的婚事怕是就要定下来了。

这婚事定下来之后,想必迎春也就快到了出阁的日子,她们姐妹在一处伴着十多年,蓦地就走了一个还是觉得十分伤感的。更何况,探春本就是个有成算的,又清楚迎春的性子,她总觉得有些话大太太未必能尽心好好给迎春说,她倒是可以在这样没有外人的情况下好好和迎春说说。

于是,姐妹两个就在一个房间坐着说话,这一说就是一下午,迎春心里对探春十分感激,听着探春的每一字每一言都是为她着想,只觉得心里十分温暖。

“三妹妹也没着急,想来给三妹妹做媒的冰人就要将我们家的门槛踏破了。”两姐妹说了一下午的话儿,这会子贾母院子里的丫头来喊她们说是传饭了,临走之前迎春特意拉着探春嘱咐道。

这迎春的一句话把探春说得哑口无言,只管憋得脸色通红,怔愣的看着迎春,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最后还是外面的丫头又催了她们一次,探春这才轻拍着脸颊降降脸上的温度,无力的拽着迎春走了。

探春心中想着,她这个二姐姐就连四妹妹的玩笑话都能当真话,就算到了那靖国侯府不用管家,也不用操心旁的,可是就这样的心机城府在那深宅大院能活得下来么。

别管此时探春心中的担忧,倒是贾瑀带回来了好消息,正在贾母的房间里一一说给老太太听。

那靖国侯嫡次子的桩桩件件说出来,倒是都让人交口称赞,不失为一个良人。

贾母听得十分高兴,一时笑得合不拢嘴,边上跟着的王夫人、邢夫人、王熙凤、李纨并上一众的丫头婆子,也都跟着笑得开心。

“这倒真真是一桩天赐良缘,我听着瑀儿说得那孩子这样好,不如就定下来吧。赦儿媳妇,你说呢?”贾母笑眯眯的问着邢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