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歌有点愁。

纪先生更加发愁。

燕云歌是发愁,如何对付渣爹燕守战。

正所谓人老成精,不好对付啊。

纪先生是在发愁吴道长的堪舆结果,貌似不太好。

“夫人莫非早就知道西京府位置不太好,正好应了不祥之地的判词,故而不在西京府称帝。”

燕云歌哭笑不得。

她说道:“我说我是误打误撞,先生相信吗?当初,我说西京府乃是不祥之地,纯粹就是为了堵住臣子们的嘴巴,随口那么一说。

谁能想到,吴道长的堪舆结果,此地貌似的确有点问题。不过先生放心,我已经让吴道长破解困局,重新布置城池修建方案,一改西京府不祥之地的判词。”

“夫人的意思是,西京府之所以不祥,乃是人为。”

“多半是人为。据吴道长初步堪舆,有高人在西京府城内埋下风水阵。当然,这种事情信则有,不信则无。”

“老夫对此深信不疑。”

“哦?请教先生,为何深信不疑?”

纪先生捋着胡须,“司马斗一反贼登基称帝,天下哗然,都说杀之而后快。

不排除有得道高人忠义无双,借着修建城池的机会,埋下风水阵,行诅咒暗害之事。

只是没想到,风水阵效果未免太好,司马斗称帝一两年过世,萧成业同样如此,刘章一代枭雄也没能幸免于难。

至于刘宝顺……称帝之前,凶猛无匹。称帝之后,竟然丧心病狂,又怂又霉。

很可能,这一切都是风水阵在其中发挥作用。幸亏夫人英明,没有在西京府称帝。

否则难保会有不祥之事发生。老夫恳请夫人,搬出西京府,到城外大营居住。”

燕云歌说道:“先生多虑。吴道长说了,风水阵极有可能埋藏在皇宫内。本夫人居住在皇宫外,理应不受影响。”

纪先生正色道:“此类事情,小心无大错。为了半壁江山,为了黎民百姓,为了跟随夫人多年的臣子,夫人也该保重自己,万万不可犯险。”

马先生也是一力主张燕云歌搬到城外居住。

别管风水阵埋在哪里。

总之,西京府坐实了不祥之地,就该小心处理此事,万万不可抱有侥幸心理。

其实……

马先生不相信风水阵。

但他,不否认西京府乃是不祥之地。

就凭西京府短短十几年时间,死了三个皇帝,一个皇帝跑路,一个皇帝被废,这地方就显得十分诡异。

燕云歌拗不过众人,只能搬到城外。

好在……

西京府城外大兴土木,经过数月建设,已经初具规模。

也有气派的宅院,供燕云歌居住。

最高兴的莫过于萧元初,萧元嘉两兄弟,可以撒疯的玩,还不用担心错过城门落锁的时间。

然而……

梦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燕云歌直接用几篇家庭作业,将两兄弟拘束在书房内动弹不得。

纪先生捋着胡须哈哈大笑,一副很满意,很欣慰的样子。

“少年郎,就该好好读书,修身养性。不要整天惦记玩。”

萧元嘉小朋友直接趴在桌上。

“我不是长子,不用继承家业,为何还要如此努力的读书。我觉着,我能学个半桶水就行了。”

啪!

纪先生那个气啊!

拿起折扇敲在臭小子的头上。

“不思进取,荒唐!”

萧元嘉摸着被敲打的头颅,振振有词地说道:“我若是太过进取,有人又该担心了。”

纪先生一听,顿时就急了。

他忙问道:“是不是有人在你耳边说了什么胡话?你告诉老夫,老夫替你做主。”

萧元嘉人小鬼大。

他眨眨眼睛,“没人在我耳边胡说八道。这种事情,我自己翻翻书就知道了。自古以为,皇权争夺总是伴随着杀戮。我和大哥感情深笃,我不想为了那个位置,和大哥争斗。”

纪先生又是替孩子委屈,又是欣慰。

他摸摸孩子的头,“难为你,这么小的年纪就开始操心这些大事。”

他决定和燕云歌好好谈一谈,不能委屈了孩子。

……

秋高气爽,旌旗张扬。

幽州王燕守战在大军的护卫下,终于到达京畿西京府。

燕云歌带着文武官员,亲自到城外十里亭迎接。

父女想见……

嗯?

想象中激动洒泪的场面没有出现。

反而给人一种小狐狸遇见了老狐狸的感觉。

真是荒唐啊!

“恭迎父王!”

她领着两个孩子,后面一排排的官员,上前几步,齐齐躬身行礼。

“哈哈哈……”

燕守战从马车上下来,放声大笑。

他本来骑马。

今日特意改为乘坐马车,就是为了见闺女。

骑马,一路风尘仆仆,显得狼狈。

乘坐马车,风吹不到,太阳晒不到,灰尘也不会扑在面上,浑身干净清爽从马车下来,够气派!

也很符合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