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江大师!多谢江大师!多谢江大师!”男人跪在地上,感激涕零地给她磕了三个头。

“还是赶紧给你儿子服下解药吧,让你儿子早一点摆脱这种非人的痛苦。”江芷芸迫不及待地想要害慕凤歌了,哪有耐心跟他在这里磨叽?

“是是是。”男人抹了一把眼泪,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连忙掀开了马车的帘子,将丹药给奄奄一息的儿子服了下去。

江芷芸不想凑到马车里面去闻那臭烘烘的腐烂味道,蹙着眉站在了马车外面。

男人给儿子喂了一点水之后,拉上了马车的帘子,一脸感激地对江芷芸说道:“江大师的大恩大德,苏某没齿难忘,定当为江大师达成所愿,为江大师除掉心头大患!”

“很好,”江芷芸要的就是这句话,“如果不算强人所难的话,我能在三天之内看到结果吗?”

三天的时间,的确是太短了,男人犹豫了一下,抱拳说道:“好!那我一定在三天之内,竭力让江大师看到您想要的结果!”

江芷芸胡乱地点了点头,不想再跟这个没权没势没钱的散修多聊,她十分嫌弃对方的贫贱,迫不及待地离开了这里。

按理说,帝凰学院的学生毕业之后,是没有资格再住在学院的,因为她的父亲杨子轩是学院丹药分院的长老,在学院内有独立的庭院,因此她依然可以继续住在学院内。

三日后。

连日以来的大雪,在今日终于停了下来。

京城的街道上,已经嫌少有人走动了,厚厚的积雪高到了腰际,人人只扫了自家门前和屋顶上的积雪,扫完了积雪之后,便窝在了炕上猫冬。

街上除了寥寥的几个堆雪人的孩子,和几声零碎的爆竹声之外,安静得像是夜晚一样。

一辆马车缓缓地从青石板路上哒哒而过,细碎的声音像是在一颗石子在湖面上打着水漂。

马车内,司徒璟一袭黑衣,自饮自酌。

黑檀木矮几上,摆着一炉温着的花雕酒,炉旁的花瓶里,插着几朵黄.色的腊梅。

矮几的对面,坐着一袭杏红色梅花纹纱长裙的女子,女子绾着一个别致的飞云斜髻,发髻上插着一根鲜红的情花簪子。

女子微微垂着眸子,给司徒璟再斟了一杯酒,叹了口气,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外面的景色,然后抓起旁边的烟霞色妆缎狐肷褶子大氅系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司徒璟抬头,看到女子头发上的红色流苏被大氅的系带弄得有些凌乱,有些想替她将流苏整理好,手刚一抬起,唇边又露出了一个苦笑,他哪里还有资格呢?帝夜煌已经捷足先登了!

“其实,你今天不必来送我。”司徒璟有些低落地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你是我的好兄弟,兄弟要走,怎么能不送?”慕凤歌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以茶代酒,跟他碰了碰杯,“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兄弟,虽然你以后必将前途无量,但你有空常也要来京城,身为你义弟的我永远都在这里等你!”

“再说吧,”司徒璟不欲多言,过了好半晌,才难过地问道,“他对你好吗?”

“嗯?”慕凤歌微微一愣,好一会儿才明白他指的是帝夜煌,“对我个人来说,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