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西疆第一武勇(1/2)

却说那四王子一夜未睡只与众将商量情势他见秦仲海治军有方一时间拾掇不下深夜间便传令恪耳嗤关的守军援助。

此时天色大明秦仲海这厢也在商议情势。那丞相听探子来报言道四王子回塞求援当即面露愁容惨然道:“这下糟了!四王子若能说得几名勇将一起叛变咱们定然要糟。”

秦仲海听了翻译只是冷笑道:“任他求救去吧!老子只管来一杀一来二宰双怕他这许多?”

他传令下去五千军马一字排开秦仲海自己则搬了张椅子大剌剌地坐在丘上只等番人来攻。

待到辰时果然沙尘扬起四王子的援军已然驾临番王与丞相都是心惊胆颤连头也抬不起来了。只听鼓声隆隆众叛军欢呼声中当先走出一名大将此人身高十尺雄伟高壮更兼黄赤眉血盆大口虽不至青面獠牙的地步却也是大异常人的长相。

秦仲海手下兵卒从未见过这等面相之人都是暗自骇异。番王身旁的将领叫了起来大声道:“是他!乌力可罕!”语气甚是惊恐。

秦仲海命传译问道:“这人是谁怎地大家怕得如此厉害?”

丞相摇头道:“这人名唤乌力可罕乃是镇守吾国东方第一关的猛将。素有万夫不当之勇敌国将领与他过招不曾撑过十合。唉!过去此人为我国之屏障今日却成了仇寇真是从何说起……”

只见四王子在乌力可罕耳边说了几句话不知两人有何阴谋。

过不多时那乌力可罕拍马前来站在小丘下手上举著一根长长的旗杆上头却挂著女人的亵衣正自招摇晃动。只听乌力可罕笑道:“你们这些人好歹也是我们汗国的勇士却如何追随达伯儿罕这个没用的女人家?你们快快离他而去弃暗投明四王子定会重重封赏。”那乌力可罕神态轻蔑言语张狂直视丘上将领於无物。达伯儿罕脸色灰败气得直抖叫道:“谁替我杀了他!快!快!”秦仲海正要下丘迎战却听一名将领喝道:“中国将军请止步这人言语轻狂辱及我主且看我将他斩死!”那人名唤兀里科夫乃是喀喇嗤亲王禁卫军的队长武艺也甚了得一旁传译了秦仲海拱手道:“在下恭睹将军神技!”兀里科夫大叫一声拍马冲下那骏马好不快绝霎时便已冲至丘下。

兀里科夫一提缰绳怒目朝乌力可汗看去扬鞭喝道:“大胆乌力可罕你本是汗国子民却为何投靠叛逆做此大逆不道之事?你不怕可汗惩罚么!”乌力可罕笑道:“四王子英明神武神机妙算天下有谁是他的对手?”兀里科夫怒道:“放著可汗在前你敢说四王子天下无敌?”乌力可罕笑道:“可汗那老人家成什么用?现今他已经是我们的阶下囚啦!只等把达伯儿罕这女人家处斩咱们四王子便要继位为可汗了。”兀里科夫闻得此言忍不住一惊回头便往丘上望去要听番王的示下。谁知番王与丞相两人闻言破胆早已双腿一软跌坐在地。

秦仲海命人通译听後也是大惊心道:“倘若此人所言是真咱们此下必然要糟。”兀里科夫得不到指示情知只有快快杀死这名叛将好来打消敌寇猖狂的气势他奔马向前怒吼道:“卖国奸臣竟敢篡谋大位!我要将你就地正法!”他膂力颇大刀舞甚急用的却是柄三十六斤重的乱环铁镔刀那刀沈甸甸地颇为笨重兀里科夫却能如斯挥舞果然是名将风范。

敌我两方暗自点头都想道:“此人不愧为禁卫军领武功不弱。”却见那乌力可罕嘻嘻一笑好整以暇地取出一只黑黝黝的大斧跟著单臂举起兵刃笑道:“女人家的手下定然是个嫩货色。”他轻轻地举起大斧只听当地一声火花四溅大斧已然架住兀兀里罕的乱环铁镔刀这乌力可罕仅凭单臂之力便接下了三十六斤重的铁镔刀神力非凡远非常人所能及。却见他神态轻蔑懒洋洋地道:“回家多吃点羊肉再来吧!这般小的气力便给你爷爷搥背也嫌不足。”兀自打了个哈欠。

兀里科夫心中一惊心道:“素闻乌力可罕勇力过人本以为传言夸张想不到力气真的大到这个地步!”他连下杀手乌力可罕却脸带笑容笑嘻嘻地挡下攻势兀里科夫见他轻视自己两手更是拼命挥杀左一刀右一刀转瞬之间连出十来刀只是在乌力可罕的神力下如何能讨得了好?每次兵刃相撞手腕便是一阵酸麻他面色灰败神色惶恐慢慢地刀法渐渐散乱败象已成。

一旁却听得一声喊跟著一名少年将军冲出大叫道:“哥哥!我来帮你!”却是兀里科夫的弟弟禁卫军副统领莫里科夫。那乌力可罕笑道:“两个打一个吗?”莫里科夫怕他哥哥有失急忙冲来举枪往乌力可罕戳去。

兀里科夫知道弟弟不是对手他兄弟情深急忙叫道:“你不是他的对手快快退下!”乌力可罕大笑一声叫道:“来不及啦!”大斧一挥竟在兀里科夫的面前将他弟弟连人带马地砍为两段。

兀里科夫见状大悲也是手足情深只听他垂泪叫道:“我和你拼了!”举起刀来陡地冲向前去乌力可罕哈哈大笑说道:“成王败寇谁力气大谁就是主子你死吧!”跟著大斧闪动直劈而下剥地一声轻响竟将兀里科夫剖成两半当场死於非命。

众人见这两兄弟一瞬间便惨死在斧下脸上都有不忍之色。达伯儿罕与这两人交好此时见他们死於非命眼泪更是流了下来。秦仲海见他流泪心道:“此人也不是全然一无可取看他为下属流泪想来是个仁慈性格的人。”叛军见乌力可罕旗开得胜当下连连击鼓为之助阵添威四王子笑道:“你们见到了没有?这就是不顺服本王的下场!”乌力可罕举起血淋淋的大斧向丘上众人指去大笑道:“你们之中却是谁有胆下来为这两兄弟收尸啊?”他连问三声见无人敢答便举蹄往那兀里科夫尸身踏下笑道:“再不下来可别怪我把他踏成烂泥喔!”只听得马嘶一声火龙闪过一骑飞驰下丘乌力可罕笑道:“有人来送…………”他正要张口说出那个“死”字猛地脖子一凉人头已然凌空飞起鲜血狂喷之中嘴角居然还挂著笑兀自把那“死”字说了出口。

丘上丘下两方军马登时大骇直往出手那人看去只见他双目炯炯手上提了柄血淋淋的钢刀正是“火贪一刀”秦仲海。

山丘上两万将士登时暴了一声采众人齐声喝道:“好啊!”心下都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丞相阿不其罕心道:“这秦将军好厉害的武艺日後若能为我朝所用必使我汗国天威大振。”但随即想到此时身处险境如何还能顾及来日的景况?当下苦笑一声只有打消了念头。

掌声雷动中秦仲海命人将兀里科夫两兄弟的尸收下跟著举刀挑起乌力可罕的脑袋冷笑道:“这种三流的角色也敢出来丢人现眼你们听好了趁早派人过来收尸不然你爷爷便要拿这猪脑袋去喂狗了!”却也来依样画葫芦一番。秦仲海见良久无人过来霎时大喝道:“这猪脑袋没人要么?还给你们!”猛地举刀挥出那乌力可罕的脑袋顺势飞了过去如同皮球般地冲向四王子大军四王子神色大变惊道:“这……又是这人!”四王子身旁一人虎吼一声举起大铁锤挥去刹那间便将乌力可罕的脑袋砸了个稀巴烂脑浆血水沾黏在铁锤上看来甚是骇人。只见那人秃长鼻坐在一头大象上身长足有十尺眼小如鼠耳大如兔长相真个是怪异无比。

那人喝道:“大胆中国蛮子我就是御赐『象王』封号的铁力罕!现下就要把你的脑袋像泥巴一样打烂!”这『象王』果然其貌甚像只巨象若要站下地来只怕足足比秦仲海高了一个头。只听他一声喊巨象鸣叫声中猛向秦仲海冲来。山丘上无数马匹给这么一惊登时嘶鸣起来看来都为这头巨象所震一时惊惶无比。

秦仲海跨下的座骑却甚神骏巨象当前却是丝毫不惧竟也人立起来向前冲去。秦仲海听不懂那“象王”的大呼小叫只笑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机哩嘎拉要放屁去地狱放去阎王老爷或许还听上你一句两句!”一象一马相互靠近铁力罕脸上露出狞笑抡起手上的大铁锤便往秦仲海脑门用力砸去这下若要敲实了只怕秦仲海脑袋立成粉碎。

谁知秦仲海却面带微笑他手按刀柄胸有成竹却是不闪不避。

双骑交叉而过刀锤两样兵器穿插攻出猛听“啊呀”一声大叫那大象忽地高声悲鸣那不可一世的“象王”竟被秦仲海单手掀起从象背上直捉了下来。

原来秦仲海练有一项刀法称为“慈悲刀”乃是用来擒拿敌人之用其师见“火贪一刀”杀气太重深怕徒儿一出手便致人於死地便将这刀法传授给他盼他日後能善加运用以免杀生太过。果然方才刀光一闪直朝铁力罕喉头砍去当场逼得他回锤自救便在这空档之间秦仲海已将他从象背上擒下。

秦仲海单手提著铁力罕跟著将他往地下重重一摔只把那“象王”震得五脏六腑一齐翻转秦仲海见他满脸惊惧不禁一笑道:“你我并无深仇大恨看你不似方才的乌力可罕那般嚣张这就放你回去吧!”说著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

那“象王”不明秦仲海说话的意思眼见他神态猖狂似在侮辱自己当下大叫一声抡起铁锤又向秦仲海冲来。

秦仲海摇头道:“你若要自找死路莫怪我不给你留面子了!”挥掌探出右手一抓已将他凌空擒住跟著向叛军叫阵道:“还有人要出来挑战么?”他等了一阵见无人敢出来放对便自哈哈大笑将“象王”提在手上拍马回阵。

四王子面色骇然见属下无人敢出阵去救当下大怒道:“全都是饭桶快去找『煞金』来!”众将慌忙间急急冲出自去找那『煞金』前来不知这人又是何方神圣。

秦仲海不懂他们说些什么只是面带不屑驾马回营何大人连忙赶了出来送上一杯酒赞叹道:“将军如此武勇实乃本朝之幸啊!”秦仲海笑道:“好说!好说!”跟著举杯一饮而尽。

那丞相抓住了铁力罕重重地打著耳光不知在喝问什么那铁力罕全不理会神色颇为轻蔑那丞相大怒当即命人拖下去斩。

闲来无事秦仲海便问起那“煞金”的来历乐舞生道:“这『煞金』一词在汗国语言来说乃是『勇士』之意。此人必是帖木儿汗国第一武勇之人。”秦仲海颔笑道:“管他是什么煞金煞银的反正都差不了太多。”那丞相一听煞金要来却是面有忧色只请乐舞生提醒秦仲海小心。

秦仲海却是哈哈一笑不以为意。他连著与乌力可罕及那“象王”交手已知帖木儿汗国武将的底细这些人多凭天生勇力斗殴砍杀与中原武功高手相比高下何止道里计说来实是不足为惧。当下便在阵前饮酒谈笑只等四王子召来那个叫做“煞金”的武将再一刀把他了帐。

到得傍晚远远地飞来一阵烟尘那“煞金”终究还是赶到了秦仲海极目看去来人不过是千余骑兵想来也不成什么气候他打了个哈欠道:“这般慢真是叫人闲得慌。”那丞相阿不其罕却面色凝重摇头叹道:“『煞金』向来忠义武勇忠於我主。连他也投降给四王子看来陛下真给四王子这孽子囚禁起来了。”秦仲海不去理会丞相他远眺著煞金只见他缓缓下马并不急於过来。秦仲海站起身来笑道:“我酒已喝乾了一坛这『煞金』却还在那里拖拖拉拉的莫非要把本将醉死在地他才肯出来啊!”众士卒一齐大笑声彻云霄。

只见那四王子对著煞金低声说话那煞金仰头向天神态甚是倔强似是不从。四王子面色难看不住求恳又往秦仲海指指点点不知在说些什么难听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