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血战通天塔(1/2)

正教武林四雄四强。

武林门户何止千万然以正教八派最为著名“四雄”分为少林、武当、昆仑、华山“四强”则为九华、崆峒、点苍、峨眉。天下四大宗师三人出身八派足见四雄四强领袖群伦地位非凡。

只是奸臣独大正教武林未必全受制约景泰三十三年初宁不凡退隐景泰三十三年底卓凌昭战死京城昆仑、华山两派脑分与奸臣反目疏远从此江充对八大门派心生猜疑再不愿加以重用四雄四强不复往日风采。

朝廷育养天下万民王座之下能人无数岂华山之倾、昆仑之覆便能折损天威?

王镇天下抚远四大家!

景泰十五年朝廷敉平怒苍当今圣上感念群臣功劳除赏赐正道门户以外另以爵位追赠死伤惨重的四大家族太史列册如下:

“山东宋神刀淮西高天将、河北祝铁枪、岭南赵醒狮。”

忠烈英魂灵位供于宗庙受后世万民景仰。

四家功臣侥幸未死者皆封百里侯另赏千亩良田免子孙赋役赴省县衙门赐坐。

今番怒苍再起江充急急传书四家后人祝家庄、天将府已然卷入战火抚远四家是否联手出征自然备受瞩目。

大风起兮云飞扬或许四方猛士重出江湖之日已在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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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苍群英深夜赶路直往祝家庄而去众人想起正教好手必然云集己方只秦仲海、项天寿、言二娘、陶清、常雪恨等五名好手。除秦项二人之外其余诸人武艺有限若与对方宗主过招怕连一柱香也撑不过去众人想起局面为难心下不免惴惴。

路上问起祝家庄的来历项天寿道:“将军久在朝廷当知“河北祝铁枪”的名头。当年神鬼亭大战四大家族联手征讨祝家三兄弟自也奉命出手。不意祝家大哥、二哥都已战死只小弟祝弘一人逃脱大难。前些日子听止观大师说道这祝弘心中郁闷回家不过两年便已自杀仅留孙儿祝康一条血脉。祝老夫人伤心之余索性迁居陕北不再涉足江湖。”

秦仲海叹了口气心道:“当年朝廷与爹爹激战兵凶战危双方死伤都极惨重。”

想起日后山寨要雄距天下不知得杀死多少英雄豪杰到时旧友牵涉进来自己可没退路走了。秦仲海想着想不免有些烦闷。言二娘知道他的心思当下挨了过来附耳道:“你莫要烦心你那些朋友多是正直之辈不会与咱们交手的。”

但愿如二娘金口若得如此那是万事不愁了。秦仲海轻叹一声只是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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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出十里已至破晓时分。盛夏黎明早寅牌天光已现但见道上行人渐多这批人脚程颇显是身怀武功。秦仲海不愿与武林人物朝相便率众躲入长草丛中等他们行过再说。

群英缩身观看半个时辰过去已过百来行人。这些人个个携刀执剑服色不一看来各有统属众人心下暗自忌惮已知祝家庄的约会非同小可若想救出青衣秀士恐怕难上加难。

曙曦晓雾中忽见道上一名老者快步行来这人眉蹙脸沉身形矮小两旁行人见了他却都慌忙让道神态甚是恭敬。秦仲海心下一凛忙问道:“项堂主可识得这老人?”

项天寿见了这人的身影身躯竟是微微一颤:“连高天威也来了四大家族可别再次联手那情势就有些麻烦了。”

常雪恨伏在两人中间听了这话却丝毫不显得怕。只听他嘻嘻一笑道:“项老哥啊什么天将府地藏府的咱们双龙寨上个月过去闹场打得他们灰头土脸你未免太胆小啦。”

项天寿却不反驳低声只道:“但愿如你所说敌人不堪一击能让我们全身而退。”

项天寿行事稳重此时这般说话情势必然紧张常雪恨哼了一声虽然装得漫不经心却也暗暗留上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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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小半个时辰路上已无行人过来众人从草丛穿出秦仲海见局面不利此役敌众我寡须以奇兵制胜沉吟便道:“陶兄弟、二娘你们一会儿别进庄里烦请你两位到城郊准备百匹快马在城南三里外相候。”陶清吃了一惊道:“百匹马?为何要这么多?”

秦仲海沉声道:“一会儿咱们若能救人出来大批追兵必然出门追杀百匹快马分八方逃窜或能略分敌众。”陶清听他言出有理赶忙答应了。言二娘却走到秦仲海面前两人四手交握只怔怔地望着他。

秦仲海知道她担忧自己当下环住她的纤腰柔声道:“二娘莫要害怕。八大派虽然人多势众但他们死了个卓凌昭、那宁不凡又已退隐好手尽去余下崆峒、点苍、峨眉那帮人没啥本领看你老公打得他们落花流水要他们这伙贼自讨没趣。”

言二娘听他说笑脸上却没有丝毫笑意她握住秦仲海的大手轻声道:“仲海……仲海……你答应我……不管生了什么事你都能传讯给我。”

秦仲海在她脸上亲了亲将她一把抱入怀中微笑道:“我秦仲海出马打仗一向都能活着回家。别担忧我不是小吕布绝不会一去不回。”

言二娘叹了口气她原本甚是腼腆但此刻众目睽睽下给秦仲海抱住却无不适之感她闭上了眼倚倒怀中彷佛两人再不亲昵温存此后便再无机会了。

秦仲海抚摸她的秀心中隐隐生出烦闷之感。适才他提了峨眉、点苍、崆峒这些门派却独独漏去少林二字不提自不想二娘替自己忧虑。

此番硬战倘天绝神僧率众亲赴祝家庄与那四大家族联手围攻恐怕自己这条命也难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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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仲海吩咐下去要言二娘、陶清安排退路余下三人遮掩本来面貌一路缓缓行去不久便至祝家庄。众人停下脚来从道上远眺庄内黎明时分但见庄院四角灯笼尚未熄灭晨烟灯晕更显出祝家的阔气来。

走近百尺已听人声喧哗门口人潮络绎不绝看来足有数百之谱。秦仲海嘿嘿冷笑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倘若今日是青衣秀士的寿宴恐怕来的人连一半也不到了。”这话虽然难听却也是实情无疑九华山富可敌国寻常武林人物早已眼红此时有现成便宜可捡如何不来凑这个热闹?适才那谢七远从江南赶来便是其中之一了。所谓人情冷暖总到寒冬时才尝得出滋味。

秦仲海四下看了一阵见庄外每隔三丈便放一只水缸里头盛满了水这陈设与京城一模一样料知陕北天干物躁这些水缸专防祝融之灾以备不急之需。秦仲海心生一计吩咐常雪恨道:“常兄弟你一会儿溜到庄里后院等我讯号一起便向马房、主宅下手纵火。火头越狠越好。”常雪恨大喜知道他要趁乱救人当下嘿嘿一笑道:“放心吧。杀人放火这档子事找九命疯子就对了。看我不烧几只烤乳猪出来便跟***祝老龟姓猪。”

秦仲海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头眼见常雪恨贼恁兮兮地离开他便率着项天寿两人直朝庄内行去。

秦仲海此番兵分多路用意再明白不过敌方高手太多全是当今武林的顶尖儿人物双方若要正面开打言二娘、常雪恨武功有限必然碍手碍脚除了自己与项天寿两人其余同伴全无能力自保只因这样便找个因头把人支开了以免出手时还要分心保护他们。

行到门口只见场内人头黑压压的项天寿低声道:“怎么样?咱们要混进去么?”

秦仲海摇了摇头他出身朝廷正道人物多半与他熟识若在人堆里打转三两下便给人认出了身分他抬头四望寻找可供藏身的地方。忽见庄院围墙高耸约莫丈许高矮黄瓦朱檐格局宽阔当容自己隐伏当下急急招呼项天寿两人便自闪身出庄。

二人沿墙行走待见墙外别无看守急忙翻身上墙隐身在朱檐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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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躲稳了忽听场内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道:“青衣掌门按着咱们的约定你这局通天塔若要败了便须与我们回去京城永世不得为贼匪设谋你可不能违背承诺。”秦仲海听了说话急忙探头出去往场内望过此地居高临下场中众人一言一行尽收眼底。

但见广场正中搭了处台子高约五尺形如戏棚台上两名男子对面站立相距五尺左那人头戴书生巾身穿黄袍脸上笑眯眯地却是峨眉掌门严松。

这严松曾帮着卓凌昭在华山争夺武林盟主之位算是个厉害人物秦仲海见了这人登感不妙他往右看去果见那人宽袍大袖面带人皮面具正是九华山掌门青衣秀士。

只见两人脚旁各摆一只大铁箱里头放满了骨牌却不知是做什么用的。

严松微笑道:“青衣掌门这局你玩是不玩?”

青衣秀士叹了口气转头往台下一名女孩看去摇头道:“我还有得选么?阁下请吧。”

严松闻言登时哈哈大笑他从铁箱里拿出大把骨牌双手一松一合只听哗啦啦声响不绝于耳无数骨牌在他手中飞舞猛听啪地一声数十张骨牌合为长长一条严松提声喝道:“通天塔第一局站!”

他口中呼啸双手便往地下一掼猛听一声大响赫见地面现出了一座牌塔这塔由数十张骨牌层层相叠竖立在地已有半人高矮想来便是他口中的“通天塔”了。台下众人见了这手绝技登时鼓起掌来峨眉弟子更是大声喝彩。秦仲海却是不明究理看这严松行止好生奇怪彷佛在叠积木一般。他与项天寿对望一眼心下都感茫然。

正猜想间场内传来严松的声音说道:“青衣掌门我派门人精擅“通天塔”所传已有百年您若想弃手认输也无不可没人会来笑话你的。”青衣秀士叹道:“严掌门见笑了。在下虽然不才但为了九华命脉却也不能勉力一试。”

严松扔了一枚骨牌过去笑道:“掌门可别小看通天塔了。叠木虽为小技其实也有机心学问我可提醒在先了。”青衣秀士伸手接住他凝望严松放立的牌塔颔道:“输赢胜负自有天定。一会儿在下若能赢得此局还盼掌门信守诺言不可再骚扰我山。”

严松自信满满微笑便道:“掌门放心严某自来说话算话。”

秦仲海与项天寿听了对答登即恍然大悟才知他们两人正以“通天塔”为赌局以来一决胜负。

所谓“通天塔”乃是峨眉独传的戏法以骨牌为戏参赛者轮将手中骨牌放落落手处须在下方骨牌上面一人一回便似叠积木一般直到弄垮天塔为止。除此之外参赛者起手后记数三下天塔若能不倒便该下一人出手当然也不能触碰旁人放过的骨牌其它别无规矩。

前些日子恰逢端午传闻端节正午那一刻世间鸡蛋可以竖立起来山寨好汉喝酒欢饮之余也曾以鸡蛋立地秦仲海试了几次只因手粗脚重便都没成功。眼看台上骨牌薄薄一张约莫一指长半指宽厚仅三枚铜钱交叠说来十分单薄哪知严松却能让它们层层相交垂直立地说来大大不易。想来这人若非技艺惊人便是练有什么作弊技法。

项天寿叹道:“峨眉山武功偏向阴柔一路门派里的女弟子犹精刺绣让严松玩这通天塔那是再妥切不过了。”秦仲海听了这话心中便想:“难怪这姓严的家伙会以“通天塔”为注看他这么精道根本是稳操胜卷。这人当真奸诈不过了。”

严松这局虽称赌注其实只是幌子他熟门熟路凭仗天下罕见的阴柔内力要令骨牌交叠立起那是易如反掌的事了说来绝无失手之理。赌局云云只是拿来堵天下人悠悠之口免得有人说名门正派以多欺少恃强凌弱。

秦仲海见青衣秀士行止如常身上穴道并未受制以他的盖世轻功身法自可从容离去却不知为何要做这险恶赌局?他撇眼看去待见艳婷坐在台下不远登即恍然想来正派高手人数虽众却难以拦下轻功高绝的青衣秀士此番定以艳婷为质若非如此也不能强逼青衣秀士留在场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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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已做约定青衣秀士便不再多言他拿着一张骨牌思索自己该要如何放置。

天塔摇摇欲坠若有风吹草动不免坍塌秦仲海等人都替他捏把冷汗。旁观众人多是名门正派的弟子眼见青衣秀士迟迟不出手登时轰然大叫:“快快投降吧!你斗不过严掌门的!”吵嚷声中青衣秀士却丝毫不受打扰只在低头思索对这些叫声充耳不闻。

良久良久只听青衣秀士叹了口气道:“严掌门我有一事相询不知阁下能否回答?”严松胜卷在握神色甚是轻松点头便道:“只要无关于朝廷正义青衣掌门但问无妨。”

青衣秀士望着高高立起的牌塔叹道:“在下二十年前出家身分来历一向隐密你们这回联手围捕我却是从何得知的消息?”严松哈哈一笑正要回话忽听一人道:“青衣师兄你莫要责怪旁人你身分外泄正是我山掌教真人元清师兄所为。”

青衣秀士撇头看去只见说话之人满面歉意却是武当山的元易。

秦仲海见了元易到来心下不免一惊暗拊道:“武当高手也到场了难道少林人马也已齐聚?”他急看场内赫见台下站着几个熟面孔赫见崆峒邢玄宝、点苍七雄的海川子、赤川子、玉川子以及先前见过的高天威等人都在其中一时却没见到华山、嵩山两派人马。

眼看少林门人不在场中秦仲海稍感放心只是天下第一大派的脑未到眼前的阵仗还是异常为难一会儿双方若要打斗起来凭着怒苍山区区两名援军未免太过自不量力。秦仲海武功虽高但在大批高手围攻之下恐怕也难以脱身至于项天寿那是更加没有指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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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华山之会元易便曾代表武当出言难指责卓凌昭不公不义哪知现下居然自承武当山是泄密元凶?青衣秀士摇头叹息道:“元易师兄我俩算是有些交情的你却为何拆我的台?难不成九华山有何对不起你武当之处么?”

元易摇了摇头拱手道:“掌门错怪我们了。这回元清师兄透露阁下身分用意绝非要对你不利更不是觊觎九华山的财宝。只因怒苍再起天下将乱正衰邪长之间本山掌教真人担忧您再次误入歧途才会出此下策。还请见谅。”

青衣秀士淡淡一笑道:“这般说来元易师兄是为我好了?”

元易颔道:“道兄多年修为已成正果切莫如我那秦师……咳……那般无法自拔。”

元易原本说话平稳哪知提了个秦字便急急打住好似口吃一般。场中众人听了这话自然纳闷不解这厢秦仲海心下却是了然想来元易一时口快差点把秦霸先的事说了出口。此间正道人士多不知秦霸先与武当的渊源若要传扬出去不免惹出无数纷扰便是为此元易才急忙改口。

青衣秀士听了元易的一番话便只淡淡一笑他转头望向高高一叠骨牌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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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场内众人鸦雀无声都在等着青衣秀士放落骨牌。他沉吟不语伸出指甲在牌上画了几条线。过了半晌他将手中骨牌举起缓缓下落。这回却不将骨牌直立仅横面向下要将之拦腰平摆放在下头骨牌的上方。

一片寂静中两只骨牌一横一直缓缓靠近随时都要相接。青衣秀士的手掌彷佛冻结仅一分一毫地落下霎时之间直横两面相接下方牌塔受了外力登时激荡摇摆随时都要倒下众人惊叫声中青衣秀士把手一撤那平摆的骨牌摇摇欲坠便如儿童嬉戏的翘翘板一般左右晃荡不已。

一阵摇晃中严松开始计数只听他念道:“一……二……”三字出口那平摆骨牌终于安定下来。只见它左右重量相称恰以下方骨牌为基稳稳托住中线重心。场内众人见了这等神技虽说都是严松这边的人却还是爆出了一声彩那艳婷坐在一旁一看师父脱险惨白的脸上登时现出红晕情势如此惊险也难怪她心惊肉跳了。

秦仲海暗赞在心这回青衣秀士能够脱险靠得并非什么奇妙武功而是过人的算术心法。他先用指甲去画木块横面便是要找出重心所在反复探看竖立骨牌更是在细细计算基座是否安稳看他如此神机妙算真不愧是“御赐凤羽”了。

严松见他脱险登时哈哈一笑道:“聪明、聪明阁下不愧是天下争夺的大军师片刻之间便让你找到“通天塔”的关键所在。”

轮到严松出手场面却轻松许多他提起一只骨牌再次以垂直之姿放下正摆在青衣秀士放落的骨牌上看他举轻若重手起牌落直是稳扎稳打视天塔如无物。这峨眉阴劲轻缓巧妙果然是非同凡响。

严松笑道:“青衣掌门又换你了。”青衣秀士微微颔道:“严掌门当真好功夫实在让人大开眼界。”他从木盒中取出骨牌这回也是以横为面放在严松的骨牌上有了上次的试练此次下手便快了许多只见天塔新加三牌底横、中直、上横丝毫不让严松专美于前。

万籁俱寂中两人相互比试毫不相让不过一盏茶时分骨牌横直交陈已叠得比人还高足足有四十来条看这骨牌陈叠得通天而起倒真似一座通天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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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到酣处已过辰牌时分骨牌早已叠近丈许。放落骨牌时更须提起脚跟晨光映照之下“通天塔”摇摇欲坠好似随时都要崩坍望来极是诡异。

严松提起脚跟小心翼翼地放落手上骨牌笑道:“青衣掌门又换你了。”青衣秀士抬头去看几十根骨牌参差摆置已比自己高了两个头不止此时若要把骨牌放上定须纵身跃起但天塔稍受激荡便会坍塌说来局面大为险恶。

青衣秀士手执骨牌深深吸了口气过了许久仍是不见动手。

台下众人鼓噪起来大声道:“青衣秀士!你快快投降吧不要拖延了!”吼声如雷更让人掩耳皱眉青衣秀士却只不言不语仅在低头沉思。

便在此时一名男子奔了出来怒道:“别让这种奸滑之徒拖延时光他再不动手咱们一刀杀了他徒儿!”说话之人神态愤然胸口又扎着绷带正是前些日子给青衣秀士打伤的宋德光。他心怀不忿一心只想杀害九华山师徒此刻见了良机便自出面吆喝煽动。两旁众人闻言起哄叫道:“是啊!少看他玩把戏快快杀了他!杀了他!”

艳婷听了雷动一般的巨响心下只感害怕泪水滚来滚去几要坠下。但她生性坚毅当此逆境只是拼命强忍泪珠绝不在敌人面前示弱。

正忍耐间忽听身边一个声音道:“别怕有我在这儿没人敢动你的。”

这人说话声音十分稚气恰从艳婷背后传来。他弯下腰身侧面望着艳婷看他油头粉面打扮得十分入时正是先前在山上给师父擒住的那名少年。不过这祝康来头不小祖母正是祝家庄的宗主说来也算半个主人若想保住艳婷的性命倒不是没有可能。

祝康笑了笑眼看艳婷脸颊羞红如火一时心中动情竟尔低下头去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

艳婷给他亲吻登时尖叫一声把身子缩了缩祝康见她害怕伸手便搂住了肩头笑道:“你别怕我我不会害你的。”

若非师门大祸艳婷好好一个名门正派的徒哪会给人擒在这里动弹不得?艳婷泪水盈眶只把手中一块令牌牢牢握住。那令牌镶着“兵部职方司”五字正是杨肃观在长洲土地庙送给她的。她全身颤抖上下排牙齿含在舌头上一会儿倘有人过来侵犯身子她便要当场嚼舌自尽绝不苟活在人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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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儿连番受辱说来是九华山的奇耻大辱只是青衣秀士脸戴面具旁人自也瞧不出他是惊是怒过了良久忽听青衣秀士一声清啸霎时提起真气便往天塔顶端飘去。

天塔比人还高若想放落骨牌便须纵跃跳起只见青衣秀士足不沾地彷佛盘天神龙越飞越高他在半空旋转一圈终于把骨牌放在天塔之上这才落了下来。眼看青衣秀士滞空如此之久真如长翅一般正教中人目瞪口呆之余竟连赞叹也忘了出。严松自也惊诧难言心道:“这人轻功天下第一的传闻果然无虚。我可要处于下风了。”

正诧异间忽见青衣秀士上前一步拱手道:“严掌门承让了。”

场内众人闻言无不“咦”了一声同声道:“你说什么?”青衣秀士拱手依旧却不言语。严松皱眉道:“青衣掌门天塔虽高却不能拿严某奈何。你可别小觑峨眉。”青衣秀士摇头道:“严掌门莫要动气还请下场吧。”